26. 錫城二帥的生日

相同的普通早晨，楊式瑢睡眼惺忪的坐上了許祈修的車一起上班，已經六月了，天氣不怎麼冷，但男人還是習慣性的一見到他就牽過雙手，細細撫摸確認溫度，一邊笑著向他道早安。

眼看楊式瑢已經喬好姿勢下一秒就要睡著，許祈修幫他繫好安全帶，輕聲提醒他，「瑢瑢，別忘了晚上一起去吃飯，」然後摸了幾下他的頭髮。

「嗯。」楊式瑢點了點頭，想著反正下班也是被他送回來，就算忘記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一樣的日常對話，一樣的香味，一樣的溫度，讓他莫名的覺得心安，於是他意識一空，歪著腦袋睡著了。

這樣平淡無奇的一天於焉展開，但直到停好車走下來，楊式瑢才開始覺得哪裡不太對勁。

地下室停車場裡，許祈修的車位到電梯口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，路途的牆壁上裝飾了滿滿的粉紅色紗布和巨幅海報，上面貼滿了許祈修的照片、寫滿了各種冒著愛心的句子，比如「二帥我們愛你」、「二帥生日快樂！」「二帥我們永遠支持你！」等等。

楊式瑢看了幾眼，忍不住開口問，「今天……是你生日？」

「哦，對啊，」許祈修回過身，笑著去牽他的手。

「怎麼不告訴我，我好準備禮物給你。」

「你晚上空出來陪我，就是我最想收的禮物了。」許祈修笑的眼睛發光。

「……」為什麼這人說起情話可以信手拈來、毫不費力啊？

「對了，中午沒辦法陪你吃飯，我會提前訂好餐拿給你的，」還沒等楊式瑢問，他就先自己報備，「中午有人幫我辦了一場慶生會，人太多的地方你不想去就別去了，晚上再補償你。」

「……」他不知道該不該吐槽男人，所謂的補償，說是補償，也不知道是補償他，還是補償他自己？

男人上禮拜開口要他空下今晚的時候，他以為只是尋常吃飯，也沒特別在意，但聽到對方好像不想讓他參加中午慶生的時候，他卻遲疑了會兒，心底冒出一絲絲不太明白的情緒，只發著愣任由男人牽著進了電梯。

中間樓層門打開了，楊式瑢忽然像燙傷一樣甩開手，把自己縮在另外一邊的角落。

許祈修知道他不喜歡被別人看到他們的親暱，卻很少被他甩得這麼用力，不由得拉起一縷苦笑。

*

今天一整天，許祈修的電話都沒停過。

大量的禮物、電話道賀瘋呈而來，許祈修沒空一一回覆，只能挑幾個重要的打電話致謝，然後一掛完電話又開始響起不間斷的鈴音，偶爾又被約去茶水間當面送禮，一個早上走進走出的，讓整個辦公室都有點人心浮動。

雖然相同的場景在這幾年都差不多，但不知道為什麼，今天楊式瑢卻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了，看著男人孔雀開屏似的、樂此不疲的樣子，覺得不太順眼。

十一點多許祈修匆匆離開座位，直到中午都沒再出現。鍾苡瀚在中午前走了過來，說他被陳董叫走，偷偷請他幫忙拿午餐。

「謝謝。」楊式瑢吶吶的道謝，臉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失落。

鍾苡瀚看了幾眼，心下了然，「式瑢，你是不是也想去中午的慶生會？」

他被猜中心事，臉上微微發紅。

「我猜祈修本意是不希望你去吧，畢竟在那個場合，許祈修是大家的二帥，他實在照顧不了你……如果你心情不好是因為這件事，我希望你好好思考，你為什麼會不開心。」媽媽屬性全開的鍾苡瀚，開啟了思維引導模式，不給答案只給提示，希望能讓這兩個不省心的傢伙早日讀懂旁觀者看到的東西。

楊式瑢沒說什麼，點了點頭。

中午鈴聲響起，五十多人的辦公室瞬間空盪盪的，連資訊長柯老都上趕著去湊熱鬧，只剩楊式瑢一個人在座位。

他打開餐盒，今天吃的是泡菜辣湯麵，辣的程度堪比好幾匙老虎辣醬，是他平日最愛食物的前幾名，但他卻反常的放下了筷子，視線在整個樓層裡轉了一圈，第一次發現辦公室原來可以這麼安靜。

不自覺的反覆想著鍾苡瀚的話，等他回過神來，午休已經趨近結束，同事陸陸續續回到座位，但許祈修還是不見人影。他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，就把餐盒蓋了起來。

為了避開午休剛結束的茶水間和廁所人潮，他等了一會兒才起身，倒掉剩下的食物後，決定去廁所洗把臉提振一下精神。

一進去，就看到許祈修正在鏡子前擦掉領口上的紅印，左右臉上幾個豔紅唇印在鏡子燈照下十分明顯。

他看到有人進來抬起頭，發現來人竟是楊式瑢，他一手遮住臉、一手拉住對方結巴道，「瑢瑢、你、你不要誤會，這、這是遊戲輸了……被、被大帥和陳董親的！我沒讓任何一個女人碰到我！」

「……」看到整個中午都消失的許祈修，楊式瑢本來想扭頭就走，但對方抓住他的衣服，驚慌失措結巴解釋的樣子，讓他忽然有點想笑，故意繃著臉問，「誰知道